第82章 日常番外(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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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呜呜……剑被他们弄碎了。”茜茜大张着嘴哭得格外悲恸,好似死的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宠物。

    喜来哼道:“女人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痛痛痛!”

    徒为给他背后啪地来了下:“把你脸上冷汗擦干净再讲话。”

    “!!”

    还真有。

    凤千藤过去捡起断剑残片,跟小孩说没事,修炼堂还有很多新的木剑,自己也不用她赔钱。

    茜茜挂着眼泪点头,刚收住,突然又放声大哭:“师父你真好,我也好想娶你,可我是个姑娘呜呜呜——”

    凤千藤:……

    结果那帮修士是哪个宗门的也没搞清楚,看着像是特地冲着修炼堂来的,但走得又异常干脆。

    最近世道虽太平,许多宗门却随着四年前的仙魔之争覆巢毁卵,无秩序无规则的散修便多起来。哪怕这是段家管辖的城镇,他们也没法阻止散修的到来。

    所以徒为才天天要接凤千藤下山,晚上又一起回去,安全起见。街上鱼目混杂,对上普通人,他的剑法绰绰有余,但要是遇上修士呢?

    结束一天特训,孩童们都精疲力竭,回去的路上像被施了静声诀似地焉了吧唧。也就喜来强撑着精神要走凤千藤身边说话。

    “跟班,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那些散修说你是段家人?莫非是段家的修士?”

    徒为懒得理:“差不多吧。”

    他点头:“那你的确算是有资格保护师父。”

    好想给他一拳。

    “咦,师父,你这怎么了?”喜来指着凤千藤的裙角问。

    他低头一瞥,这才发现裙角小小翻起来一截,沾上了泥土。

    “被小狗追着咬不小心蹭上的。”他慢条斯理地答。

    “狗?”喜来惊道:“刚才那地方有狗吗?我没看到,好可惜!”

    徒为:“……”

    没吭声,等彻底分别,走回段家的路上才蹲下身帮他把裙角捋顺,但泥巴干了,弄下来也会有印子。

    “这是将功补过?”他看她。

    “但你不挺舒服的吗?”

    “……”

    他转身就走。

    徒为慢慢追上去,表现得平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体内灵力其实正在激烈地翻滚碰撞。从湖畔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

    这感觉和以前比,更膨大,更难以控制,也更难平息。

    她想起辛夷昨天送来的信。

    是真的。真的很难操控。

    她一路上没精力再讲话进了段家大门,此时天色渐暗,余晖很快就会落到山背后。与之相比,徒为体内简直是太阳大爆炸。

    凤千藤对她的异常并未察觉:“你刚才在湖边是想跟我说……”

    “噗叽”

    没控制得住,黄赤诀从身边钻了出来。

    这玩意微微透明,粉绿渐变,虽然是精神体但看着是个很柔软的材质,像某种可爱小灵兽。

    但徒为却好像被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脸□□黑:“不是,我是真能忍住的,它自己……”

    后面没声了是因为凤千藤看着她轻轻笑了。

    “去你屋里吧?”

    绝对不想被认为是无耻流氓,但,这个情况谁能忍心说不。

    “……好。”

    进了徒为的院子,关上房门,她正要掐诀点灯,忽然停住,凤千藤在她后面:“?”

    “我让你进屋不是在想那种下流的事。”她看他,想起了夜光手表,指着黄赤诀道:“我是想给你看看,这玩意儿是夜光的。”

    说完就觉得好蠢,接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凤千藤有些稀奇,伸手碰了下,徒为犹如被揪住后颈皮的动物,腾地一下弹跳往后:“别摸!”

    “?”

    “这是有原因的。”她皱着眉把修为上升所以黄赤诀已经完全和自己共感的事说了:“所以你别碰,我感觉很奇怪。”

    “……”因为一片漆黑,她没发现凤千藤双眼一眯,勾了下嘴角:“这样啊。”

    点亮了灯,橙黄的光线照亮昏暗,这才让徒为的心绪平复些许。

    “我去倒杯水喝,你要喝水吗?”她觉得燥热,径自去桌上拿茶壶。黄赤诀乖乖跟在她身后过去,没一会儿又乖乖跟回来。

    她把茶盅放到凤千藤面前就退到窗边,和他保持三米安全距离,小口喝水。

    这人平时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这模样属实有些反常。

    “你在怕什么?”他捏着茶盅,下颌搁在支起的手背上。

    “我没怕。”她道:“反正,喝完水你早点回去休息。明早我去接你。”

    “……”他沉默,忽然放下茶盅,这声音震得徒为吓一跳,眨眨眼。

    “你过来坐下跟我说会儿话。”

    口吻虽淡,但她不能保证自己压得住心口的邪火。

    “不……”

    “段徒为,过来。”

    “……”她听话走过去,没坐他对面,坐在了远一点的床边:“你要说什么?”

    他轻抬下颌,示意了下她的黄赤诀:“收不回去了是吧?”

    “不啊,收得回去。”

    “那你现在收一个给我看看。”

    徒为一噎,不讲话。

    “憋得不难受?”他又问。

    说实话,很难受。就觉得灵力过剩,迫切想要一个宣泄口。

    但她低着脑袋,迟迟不答话,之前跟一百年没做过一样我,现在倒像一夜之间去庙里潜心静修了一回。

    凤千藤怕她身体憋出问题,都暗示自己无所谓那个约定了,这人却仍一动不动,不知是突然在意起了什么。

    他抿唇,若有所思的,忽然起身,阴影遮住了徒为半边身子,刚想抬头,四肢一抖,是他弯腰抓住了飘在她身前的黄赤诀。

    “你干什……”

    下一秒,她话音戛然而止,可以称得上错愕地望着凤千藤跪在自己身前,然后低下了头。

    黄赤诀共感从未如此强烈,本来只是被摸一下徒为就不自在,现在却被整个……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刺激体验。

    她脸色巨红,脖子也红,目光却如同被引诱,没法从凤千藤低垂的昳丽眉眼上挪开一下。

    从来只能仰望的人,憧憬的人,现在跪在她面前。白皙的后颈从发间露出一截,伸手摸一摸大概能摸到骨珠,修长的手指与粉绿渐变的颜色衬在一起,不知为何显得无比欲情旖旎。

    本以为,亲的时候,凤千藤的唇舌就已经很温软了,现在她知道之前的自己大错特错。这更柔软更炙热,鲜明得好像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能感知。

    “凤千藤……”

    小年轻根本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什么开玩笑的姐姐师父公主忘了个干净,叫也叫不出来,只会凭借本能,伸手催促似地掌住他后脑。

    他喉咙发出不舒服的闷声,眼尾往上一挑,看见徒为不知是窘迫还是无措地微微僵直,但那双眼睛却定定注视他,闪烁着野兽一般的亮光。

    这不就又正常了吗。

    “这是白天……你乱叫我姐姐的……惩罚。”他口齿不清地说,想着差不多了,再久点不就成了奖励了,便打算松开,掌住他后脑的手在这时加重力气。

    “不够。”徒为虽然红着脸,但语气坚决又沙哑:“这怎么够呢,公主。”

    凤千藤眉心一拧,猝不及防被她往前压,喉头颤抖,唔地泄出一丝呜咽。

    偏偏罪魁祸首还珍惜地拿拇指抚摸他染着微红的漂亮眼尾:“继续,公主。是你自己主动要这样的,那就负责负到底。再一下。”

    仗着自己见识多经验足,大人似乎总想撩拨一下后辈,让她明白明白谁才是上位者。殊不知年轻人旺盛的好奇心,远远可以盖过最初的畏惧和惊愕。

    天色渐沉,灯火在灯盏内随着声音微微摇晃、明明灭灭。

    屋内窗棂只开了一条细缝,如果不是靠得极近,大概也听不见那一点轻微的动静,和青年似有似无的无力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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