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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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徒为起了个大早。因为有昨晚那一出,她基本没怎么修炼,入定时都在想自己和凤千藤的事。

    早晨推开房门,隔壁的门也正好打开。

    她和凤千藤好巧不巧地四目相视。

    看着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单薄的眼皮懒懒地耷拉着,也就在看见她时唇际一顿。

    “嫂……”

    后面的话没完,他扭头就走。

    徒为:?

    “嫂嫂,等等。”她拔腿跟上去,凤千藤如今是体力差身体也差,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徒为这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她追在他身侧问:“嫂嫂连早上好都不跟我说吗?”

    凤千藤目视前方没理她。

    徒为拖长声音:“早、上、好——”

    “你烦不烦?”他眯起双眼总算回了她一句:“无聊就去挖泥巴,别跟我说话。”

    徒为不解他为什么一夜之间态度又剧变,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给她擦眼泪的。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徒为道:“要不要真的当我的未婚妻?”

    凤千藤腾地脚步一顿,昨晚那些回忆又不合时宜在脑子里冒出来,想也没想:“不可能。”

    “我是认真的。”徒为以为他还把自己当小孩子,脸拉下来:“我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凤千藤手脖子忽然被一把抓住,力气不小,他不得不侧身和徒为对视。不知道这崽子四年里吃什么长大的,当初在真雷镇开玩笑说要长得跟他一样高,居然还成了真,尽管凤千藤大她八岁,眼下也只能平视着看她。

    “你就这么喜欢我哥?”她咄咄地问:“喜欢到没成婚也要给他守寡?你那么年轻,至于吗?”

    凤千藤冷笑:“我就是要给他守寡你能怎么样?”

    抓住他手腕的力气滞了一下,他趁机抽回手转身就走。这次,徒为没有再追上来。

    这座宅邸不小,商人们和白莞白天都不在,凤千藤没遮脸,显然只打算在院子里转转。徒为便也不再管他,出了宅邸就直奔茶馆。

    王平生意挺顺利的,紫霄宗的弟子已经完全和他打成一片,就是白莞这个散修的身份尴尬,没多少人愿意搭理她,好在如今只要是个战力沈心泉就想拉入伙,对她也多有照顾。

    徒为一进茶馆,白莞就发现她脸色不好,放下丹药书担心地问:“徒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心泉也发现了:“这还没和魔修打起来呢你就受伤了。”

    “没受伤。”徒为走过去,想起刚才凤千藤的态度就来气:“我就是觉得……”

    “觉得?”

    “女人真难懂。”

    沈心泉:……

    “你不就是女人?”

    “那就是成熟女人很难懂。”

    她不明所以,和白莞对视一眼。毕竟在场三个人的年纪平均也就一十前半,确实和成熟挨不到边。

    沈心泉不知道徒为的私事,白莞却是知道的。少有什么事能让波澜不惊的徒为变成这样,难不成……她和自己的未婚妻子吵架了?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她想起之前只说过几句话的那个人,凭直觉,是个很温柔的人,自顾自就觉得吵架多半是徒为先挑起的:“跟她动手就更不行了!你要冷静一点。”

    徒为:?

    我在你心里到底脾气有多差?

    不过就这么干想也是烦躁。她虽然跟凤千藤说过喜欢她哥也没用,但对方要是一直这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也有点让人火大。

    现在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对凤千藤干的很多事估计比她哥还出格,但徒为果然想要她的真心。

    不止是身体。

    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烦,甚至觉得吃这醋的自己像个傻X。凤千藤估计都不知道她在吃醋。

    周围的修士太热闹,本来就心情不爽还吵得她耳根子疼,她觉得转换一下心情,站起来:“那个人呢?”

    沈心泉:“什么?”

    “之前我抓到的那个,叫什么杜的。你查出他是魔修还是什么了?”

    说到这个沈心泉又愁眉苦脸:“那小子跟个泥鳅一样滑手,别说异化,身上干净得连根毛都没有。”

    徒为:“…不用告诉我这种细节。”

    “那我帮你去看看吧。”她道:“他被关哪儿了?地下?”

    茶馆地下一层就是牢房,潮湿昏暗,顺着石阶走下去能听见隐隐的水声和耗子在草堆中窜动的声音。

    据沈心泉说抓到的魔修都会被关在这里受他们拷问,不过一旦离开魔神的魔气,魔修就会陡然发癫发狂,活不了几天就爆体而亡,他们至今为止没问出过什么有用的。

    解开牢房前的封印法阵,她抬脚踏进去。

    几天不见,杜异倒是精神抖擞,也就头发乱了点身上脏了点,见了她竟然还露出小虎牙笑,毫无被修士们折磨过的样子。

    “这不是老板吗?你来救我出去了?”他盘腿坐在湿润的草堆里:“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不是魔修了,竟然没一个人相信我。”

    徒为倒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沈心泉是老手,都尚且逼问不出什么,自己亲自来也无济于事。如果是会因为痛苦就招供的话,这人早就招了。

    早知道不下来了,地牢里的空气吸一吸,脑子更烦了,除了凤千藤想不起别的事。

    她一言不发,刚来就抬脚又要走,杜异赶紧抓住铁栏杆挽留她:“我真的不是嘛,老板别不信,你去跟沈队长求求情放我出来呗。”

    “想都别想。”

    “干嘛?脸色跟吃了炮仗一样的,老板难不成是情场失意了?”

    他张口就来,谁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徒为就不解,自己没提半个字,这帮人怎么就猜得这么准。

    “哟,我说中了?”杜异看她脸色就笑:“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什么,但本人对男欢女爱这方面的事还算了解,要是有需要,可以给老板出谋划策。”

    了解也没用,凤千藤又不是男的。

    徒为抱臂思考一会,心想就这么回去估计也是和她嫂嫂那张冷脸面对面,反正杜异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跟他这个自称情场高手聊聊也行。

    她打定主意,把脚转回来,重新在他面前坐下。

    “一个问题。”

    “嗯嗯。”“原本喜欢男人的,有可能之后喜欢女人吗?”

    杜异愣住,眨巴眨巴一双狗狗眼,毫不犹豫:“不可能呢。”

    徒为显然不满意这回答。

    “你又知道不可能了?”

    “老板生气了?可这就是事实嘛。你这么问就说明你喜欢的人是姑娘咯?那难道你以后会喜欢男人吗?”

    徒为不知道。她接触过的男人属实不多,她哥和宋衍……绝无可能。

    但要说对凤千藤以外的女人感兴趣……好像也不是。

    她摸着下巴思索:“我不知道。”

    毕竟上辈子死的时候才十一三岁,别说情窦初开,活着都成问题。

    “所以咯,这就是大人的默认规则。不知道就是不喜欢。不答应就是拒绝。明确拒绝那就是绝无可能。”杜异说得头头是道。

    而正正好,今早凤千藤好像就刚跟她说过一句“不可能”。

    徒为:“……”

    从地牢出来的时候,茶馆里的人少了一半,估计到了修士们例行外出巡查的时间。

    她进去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谁知出来以后更差。

    白莞问她怎么了,她也只会沉沉念叨一句:“是,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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