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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
从天穹落下的水滴将世界都分割成为无数大小不一的色块, 映着霓虹灯光。
有那么几刻, 松田伊夏脑内什么都没有。
短暂的空白如雨水转瞬即逝,随后, 一滴滴雨开始闪烁起光怪陆离的色彩。
短短一秒, 他却如同陷入记忆的长梦。
“你经常做梦?”声音开始时还混着嘈杂的雨声, 之后愈发清晰。
白发的男人坐在床台边问。
他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写了什么的本子, 要不是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还戴着眼罩, 看上去倒挺像回事。
躺在床上那人反应了一会儿。
少年没回答,只问:“我不知道咒…这里的老师还兼职心理医生。”
随着轻笑,五条悟合上手上的本子,厚重的纸张碰撞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响。
“随便聊聊,硝子没回来,不随便说点会显得我像什么变态老师。”
松田伊夏瞥了他一眼:“说话更像。”
他现在半件衣服都没有,双手和一对拟翼被金属扣固定在两侧,起伏的苍白胸口上就写着“待宰羔羊”四个大字。
不管谁站在旁边,都能融入环境,镀上一层扭曲变态的壳子,显得十分血腥暴力未成年不易观影。
叫做医务室,其实也算家入硝子个人研究室的屋子全是白色的装修,少年被眼前的大灯和旁边的白毛烦得闭眼。
烦人的白毛伸手戳了戳他,戳在腰上,然后熟练地往后一躲。
和下意识袭去的拟翼擦肩而过。
“哇哦。”五条悟夸张地感叹了一声,故意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幸好一起锁起来了。”
眼眸垂下,隔着漆黑的眼罩,他目光落在少年遍布乌黑指印的脖颈,嘴角弧度浅了些。
轻打响指:“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松田同学,你经常做梦?”
“别叫我的姓。”没有片刻犹豫,他回道。
小腿泛着隐疼,源于姗姗来迟的生长痛。
他在那个死刑室里关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第一个在天台上发现他的白发男人和高层周旋完,把他从那里带走时,才终于重新看见日光。
之后是训练、检查。
陌生的被叫做咒力的东西源源不断灌进身体,好像先将他的经脉打碎,然后一寸寸重建。
他像是一颗在贫瘠的土壤里挣扎太久的幼苗,突然被灌入大量的营养剂,于是开始不管不顾地抽条、生长。
松田伊夏闭了闭眼,在某一次呼吸过后终于松口:“偶尔。”
他不常做梦。
只有偶尔。梦里是家人的脸,松田阵平的,或者母亲的——他没见过对方,所有印象来自于作为遗照的老照片,所以梦里的人表情也和照片一样幽深僵硬。
每场梦都以仓促醒来告终,他套上外套,又赶赴下一天,伪装成一个寡言阴郁的边缘角色,将自己塞进教室一角。
然后被自从在卫生间见过面后一直拉着自己一起的同学堵在墙角。
他知道对方姓工藤,但称呼还没叫出口,面前难得气势汹汹的人就拽下他的校服领口:“不是答应了又遇到这些家伙就给我们说?”
松田伊夏一时无言。
他记得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回应,所以不知道这个单方面的话到底怎么变成了约束自己的承诺。
之后是疑惑。
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对面的初中生绷着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