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完结(1/2)
赖小阳在这一轮里发挥不错,拿到了78分,而别的选手也大都比第一轮表现更佳, 却依然没人能够挑战陆思闲的91.63,甚至西塞尔也仍保持着第二名的优势。
但兴许是解说的Flag立得太标准,就如同出征前一刻的“等我回来娶你”,又或者团战时的“他们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啊”, 总之, 陆思闲在第二轮中失误了。
当他后仰着半贴地面,从栏杆与地面的空隙中蹭滑而过时,就连素来沉稳的嘉宾也忍不住感叹:“陆思闲状态太好了, 这可是只有在表演赛中才会出现的动作,非常考验选手的平衡性和核心力量, 而他完成得非常漂亮!”
坡面障碍技巧不止看跳台, 也看选手过障碍时的独创性和想象力,陆思闲无疑交上了一份令所有裁判惊喜的答卷。
也可能他太放松了,在过第三个障碍时, 陆思闲后空翻没站稳,不慎坐倒,连带着雪板惯性滑下雪坡。
尽管他很快站直,可这样的失误导致他失去了冲刺速度, 速度能帮助他跳得更高,做出更高水准的技术动作, 换而言之, 后面几个跳台他很难再有什么发挥了。
就在人们都以为他会放弃时, 他借着滑坡的速度低空飞过了第一个跳台。从空中落于地面, 自然会有些加速,他又趁机在第二个跳台做了个760度的翻转,再落地时,速度变得更快,已经具备了冲刺的基础。
第三个跳台,陆思闲完成了内转四周半1620,虽然难度远不如他第一轮最后一跳,也没有做完整套动作,却将单板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
童然听着满场欢呼与掌声,正觉得心潮澎湃,就看见陆思闲抛了一个飞吻——不是向天空,是向他。
大屏立刻投放出他的脸,口罩和墨镜都无法藏住他的身份,尖叫声如海潮侵袭,人浪顷刻间涌向他。
“别挤!请不要拥挤!”
志愿者们拿着喇叭维护秩序,童然身边也有西蒙、高铭等人帮着阻拦人群,观众们逐渐意识到这是在比赛场上,慢慢冷静下来。
“不是不来吗?”陆思闲滑到童然面前,两人只隔了一排广告栏,“怎么又出来了?”
童然讪笑,“我不是看你赢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陆思闲取下雪镜,露出含笑的眼睛,“比赛还没结束,谁都不知道——”
童然一听苗头不对,慌忙打断:“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陆思闲煞有介事地点头:“好,我一定赢。”
童然:“……”
感觉这句也很危险……
两人闲聊时,西蒙等人也在一旁插科打诨,没多会儿打分就出来了。
陆思闲第二轮只拿到了48.13分,不过坡面障碍技巧只看最高一轮得分,他的第一名依旧无可撼动。
91.63分就像座大山横栏在每一位选手面前,难以攀援、难以翻越。
但童然并不能完全放心,如今只剩下一轮比赛,有些人会在唯一的机会中爆发极致潜能,有些人会认为没希望了从而彻底放松地展示自我,这两种人都具备成为变数的可能,即便可能性微小,却依然存在。
“可可你这就外行了,不谈正式比赛,练习中能完成Triple c...
ork1620的都人很少,”高铭望着大屏上滑过栏杆的赖小阳,话语中略带酸意,“反正小阳就完成不了。”
西蒙笑容灿烂:“我也完成不了。”
童然正想吐槽“你大可不必得意”,忽见赖小阳从半空中倒栽下来,头着地摔在雪坡上,趴着不动了。
“小阳!”高铭面色骤变,双手一撑就翻过了广告栏,又被工作人员劝住。
医护立即冲了上去,观众们不安地议论,童然也担心不已,无意识攥住西蒙的胳膊。
幸而赖小阳没多久就被医护们搀扶起来,看表情也不算痛苦,离开雪道时,他还冲观众区挥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现场掌声如雷,童然也吁了口气,尽管有惊无险,他却总觉得心口像堵了什么,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慌。
“没事,Yang戴了头盔,”西蒙见童然脸色不对,只当他被吓到了,“我们经常摔跤,偶尔也会摔到头,通常晕一会儿就好了。”
童然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视线投向前方的赛道。
由于观众区处于地势低位,自他的角度只能望见次第登高的雪坡,仿佛通天的白玉阶。
“玉阶”之上很快出现了新的人影,比赛也并不会因为谁的失误而停止,接下来的选手们大都如童然预料,在最后一次机会面前充分地展现自我,纷纷尝试所掌握的动作极限,试图触碰自己的天花板。
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有人最后时刻功亏一篑,抱着头跪在地上泄愤嘶吼,也有人几乎就要取代西塞尔,成为第二。
但只是几乎。
不论记分栏排序如何更变,选手竞争如何激烈,直至西塞尔比完最后一轮,他依旧牢牢把持着第二的位置。
而在他之后只剩下麦克穆雷和陆思闲两名选手,意味着他最差也有一枚奖牌。
西蒙抱住西塞尔一阵狼嚎,这成绩不能说很意外,可确实比预期中更好——原本西塞尔的目标只是铜牌,而且还不够保险,但如今,他大概率会拿一枚银牌。
“目前我国选手陆思闲仍暂列第一,第二名美国队的西塞尔,首轮比赛他拿到了86.80分,第三名是挪威选手亨利克,他在第三轮比赛中发挥出色,裁判给出了85.23的高分。”解说按照惯例播报成绩,“接下来的这位选手非常值得大家期待,他是加拿大的天才少年麦克穆雷,今年只有16岁,是本场比赛最年轻的一位。”
“麦克穆雷之前发挥不太好,前两轮跳台都失败了,”嘉宾不无遗憾道,“最后一轮希望他至少可以完整地发挥,来为自己首次的冬奥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大屏上的麦克穆雷没有拉上护脸,露出的下半张脸尤为肃穆。
陪他站在出发区的教练似乎说了什么,他回头与对方抱了抱,接着一鼓作气地冲下雪坡。
“反脚,5050。”
“调整方向,内转360度。”
“前空翻下平台……最为重要的跳台部分,选择了左侧的跳台,反脚的外转,1260度!再上跳台,Double cork!成功!第三个跳台——”
“Triple cork144——啊!平转四周半!”
“Triple cork...
1660!!!!”
“嘭——”
雪板掀起雪沫,像拖曳的白雾。
麦克穆雷只屈膝了一瞬便挺直背脊,竖起一根食指,指向了蔚蓝的天空。
他的队友们在场边激情呼喊,他自己像个孩子似的扑倒在雪上,沁凉的雪贴在他面颊,嘴角最大限度地上扬,却又在下一刻痛哭失声。
“麦克穆雷!他做到了!!!”
“这是他最好的一轮!他超越了自己!突破了极限!在全球瞩目的赛场上,展示了自己最高的竞技水平!”
“他值得一切掌声!!!!”
与解说的兴奋不同,现场观众虽然也在第一时间报以了热情的掌声,但较之其他外国选手的成功,却远不够持久。
显然,他们渐渐反应过来了——同样的Triple cork1660,同样的成功,那陆思闲的第一名,还保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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