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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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倒不复杂,一个大活

    人忽然失联,一两天还能等,三五天一过,就得找了。

    再加上这期间,林喜柔还接过一个炎拓手机打过来的电话,来电者说手机是捡到的,问她是谁、怎么归还手机。

    林喜柔答是医院护工,还提供了公司地址(反正网上查得到),请对方把手机寄回来,说机主回来之后,一定会有答谢,然而奇怪的是,电话旋即挂断,那以后,也再也打不通了。

    一开始,大家没往坏处想,只是局限于电话查访,查着查着,觉得不太对,失踪得太彻底,就不像一般的失踪了。

    林喜柔先指派得力助手熊黑带人到石河县实地寻人,再然后着急了,带上林伶亲自去了。

    林伶说:“实在没线索,就只好悬赏找人了,林姨这种当然不出面,我以公司助理的身份主理。”

    说到这儿,林伶哼了一声:“过滤之后,跟我面谈的有三个,这人有没有问题,一见面一交谈基本就知道了——那个司机老钱和开旅馆的老头都老实,让录视频就录视频,拿到钱之后,高高兴兴走了。”

    “唯独那个叫大头的,屁事一堆,不同意我定的约见地点,说不安全,要在他说的地儿见;不肯出示身份证件,要保护隐私;也不录视频,说侵犯他肖像权。”

    炎拓心下透亮:“他这是故意和你们接触,想掏我们的底。”

    林伶点头:“这还没完呢,聊完之后,他跟踪我。林姨说,将计就计吧,让熊黑反过来跟踪他,这一跟就跟到了板牙。”

    “熊黑你懂的,性子躁,手又毒,再加上看到你和狗牙都不成人样了,当场就炸了,一把火烧了猪场不说,还把一个女人推火里去了。”

    炎拓一怔:“多大岁数的?”

    “说是四五十岁吧。”

    那多半是华嫂子了,炎拓沉默半晌,说了句:“熊黑不该这么做。”

    林伶接口:“是啊,林姨狠狠骂了他一顿。他这一烧,线索都没了,还打草惊蛇,那个大头,再也找不着了。”

    炎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什么,太快,没抓住,只是下意识问了句:“线索都没了?”

    “对啊,”现在说起来,林伶还有点忿忿,“那个村子,本来就没住多少人,救火的都没几个,打听下来,猪场是外乡人租的,什么名姓不知道,遇到个拦车的,还是个傻子,你说熊黑是不是手贱?就因为那女的咬下他胳膊一块肉,他就把人撂火里去了——你至少先套出点话来啊。”

    炎拓没吭声,脑子里还盘桓着那句“线索都没了”。

    林伶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幸好还有你,你要不醒,那真是一筹莫展了。”

    炎拓嘴唇有点干:“狗牙没说什么?”

    林伶摇头,再次压低声音:“我没见到,不过听熊黑下头的人说,狗牙似乎是死了,不知道真的假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农场地下二层……”

    她没再往下说,突地打了个寒噤,不安地朝门的方向看了看。

    炎拓低声说了句:“那件事,能不提就不提。”

    林伶赶紧点头,似是觉得话题太沉重,刻意说点轻松的:“对了,你干嘛把人家漂亮姑娘给扔了啊?”

    炎拓没反应过来:“什么扔了?”

    林伶抿嘴一笑,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朝向他:“这个聂小姐啊,起初实在没线索,林姨还说要查她呢。

    ”

    然后大头出现,顺藤摸瓜,找到了炎拓和狗牙,聂九罗这条线,也就自然被认为是没什么价值、丢开了。

    炎拓盯着那张照片看,那其实不单纯是照片,是张杂志刊页,聂九罗穿着经典蓝色的棉质吊带、黑色束口的灯笼裤,赤脚倚坐在旧式的木质窗扇边,略低了头,蹙眉凝思,窗外是虚化的绿树,两只手上沾了不少泥渍。

    随意中有种很闲适的美,这是张很成功的工作间隙抓拍。

    “杂志图?”

    林伶点头:“她在雕塑的圈子里还挺有名,网上搜到挺多。”

    炎拓喉结微微滚了一下,也顾不上身体不便,手臂硬撑着欠起身体:“其实,她……”

    话还没说完,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在这儿也好,在种植场也好,不敲门就直入的,只有一个人。

    林伶脊背一激,立刻站起身:“林姨。”

    来的正是林喜柔,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即便眉头有忧色,都不减她半分容光。

    她身后站着熊黑,如一截铁塔,已经到了穿外套的季节了,他却只着一件上书“惹我试试”的短袖白T,被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撑得紧绷,右手小臂上,纱布厚扎了一圈。

    纱布扎围着的,估计就是被咬掉了一块肉的地方了。

    炎拓躺回床上,也叫了声:“林姨。”

    林喜柔笑着走过来,坐到炎拓床边:“终于醒了,刚遇到吕现,他说没什么事,休息一阵子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抚摸炎拓的脸。

    炎拓下意识想避开,又忍住了。

    林伶插了句:“林姨,你来得正好,我刚把我们这边找他的事给说了,正想问问他那头的。”

    林喜柔嗯了一声:“小拓,林姨问你点事,很重要。”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守在门边的熊黑看了看门,又“咔哒”一声加上了保险。

    炎拓先开口:“狗牙没告诉你吗?”

    林喜柔叹了口气:“你这趟是遭了罪,但跟狗牙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他没三五个月醒不过来,你告诉我,是谁伤得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把手缩了回去,途中蹭到炎拓的面颊,炎拓觉得,她指尖比几秒前要凉。

    方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东西突然清晰:“线索都没了”,“幸好还有你”,“狗牙没三五个月醒不过来”……

    也就是说,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都是事实。

    他一颗心猛跳,吞咽下一口唾沫,在最后一刻下了决心:“我没看到。”

    熊黑插了句嘴:“猪场下头有五间牢房,他和狗牙没关在一起,估计两人都不知道对方什么遭遇。”

    林喜柔又问:“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

    炎拓说:“实在也是挺意外的,我回程的时候,导航出了点故障,走错路、去到的板牙。”

    “我下车问了个路,也就只问了个路。上车的时候,有三……四个人吧,忽然同时攻击我,其中一个,往我颈后插了针,应该是有麻醉效用,我很快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猪场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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