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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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沈雁清大力卡住他的下颌,咬着牙根,“他亲你了?”

    并未指名道姓,但纪榛思索的神态还是印证了沈雁清的猜想,一时间,滔滔怒火席卷,沈雁清近乎有些控制不住地颤着手。

    纪榛垂着脑袋忍过体内流窜的火苗,断断续续道:“我在庙里跟菩萨娘娘说了悄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你不想我亲,我也,再不要你亲.....”

    他在沈雁清这里碰了太多壁,终于也拿起阔斧凿墙。

    纪榛不敢欺神,他又坚决地瞪着沈雁清,哭着重复,“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所以也不奢望对他没有情意的沈雁清与他交颈拥吻。

    沈雁清像是被巨石砸中,眼前有一瞬的恍惚与渺然,只剩下纪榛那双炯亮的、饱含水色的眼睛——有怯意、有坚韧、有委屈、有悲楚,唯独曾满满当当的爱慕所剩无几。

    他伸手挡住这双眼,不顾纪榛的挣扎,俯首含住两瓣柔软的唇。

    动**的床幔里有低语传出。

    “是你先招惹的我。”

    “你哭什么,以前不是最喜欢如此吗?”

    “当真不喜欢,那怎么水漫金山了?”

    “三日为期,这只是第一日。”

    “这就受不住了,纪榛。”

    “榛榛。”

    —

    身穿黑衣的护卫恭敬地站在院外禀告,“三殿下,张老太师已在京郊外。”

    李暮洄将看过的宣纸凑近火烛。

    信中交代了与废太子联络及邀老太师回京之事,无一疏漏。与此同时,还夹杂着一封废太子的亲笔信——太子党在京都花大量财力多年部署的两家收集情报的酒肆,李暮洄曾多番寻求,而今终从废太子的口中撬了出来。

    两家情报馆,换纪决的一条命,可见废太子着实看重纪决。相斗多载,他的兄长的确是方正之士,在这一点上,李暮洄自愧不如。

    他用茶水浇灭还在燃烧的纸张,只余下落款一个清字。

    第35节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暮洄倒是不怀疑拎得明的沈雁清会有异心,只是为了纪榛,竟冒着与他生嫌的风险也要留纪决一命,当真值得?

    李暮洄咂摸着,顺手抚了下腰间的玉佩。

    皇子送的东西也敢转手赠予别人,真是胆大包天。

    如今纪家陨落,若张牙舞爪的纪榛没了沈雁清的庇护,倒还有几分趣味。

    一个足智多谋的臣僚和一只伶俐愚钝却只可供赏玩的幼鹿,孰轻孰重太易分清。

    不知吓破胆的纪榛会是何等的有致。

    可惜,可惜。

    —

    地龙呼呼烧着。

    沈雁清推门而入时,纪榛正躲在角落的桌底下,听见声响,身躯微抖,双手抱住了桌角,掩耳盗铃一般地将自己缩了起来。

    前两日的混乱他只是想一想就面红耳赤。沈雁清言出必行,说是三日便是三日,半点儿都不含糊,可纪榛却着实被整治怕了。

    这四载每每都是他使劲浑身解数向沈雁清邀欢,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地与他行房。在榻上虽偶有失控,但大多数皆还算体谅。

    如今沈雁清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接连着两日逼他饮下芙蓉香,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不少他藏起来的春宫图一一践行。他看得多,也并非那般寡廉鲜耻,能做出那么多毫不要脸面的姿态.....

    纪榛一闭眼就是丑态百出的自己,耳尖红得像被烙铁烫过。

    “出来。”

    沈雁清已来到桌面,垂眸看着躲避的纪榛。

    “我不喝了。”纪榛披散着发,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大片大片新鲜的痕迹从宽松的衣襟里露出来,他顺着沈雁清的鞋尖往上看,盯着手中的瓷瓶,嘴一抿就要哭。

    沈雁清不为所动,只低声问:“你当真不喝?”

    纪榛忙不迭点着脑袋。

    “好。”

    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就见沈雁清揭了红布,仰首将瓷瓶里的**一饮而尽。

    纪榛像是被捕进铁笼里的兽,惊慌不安地瞪大了眼。

    沈雁清动手去擒他的脚腕,要把他从躲避的洞巢里抓出来。

    纪榛想到将要遭受的,崩溃地抱着桌脚不肯撒手。可终究是难敌,被拖着拥入了温热的怀中。

    桌面上还有摊开的春宫图,沈雁清随手一翻,大幅大幅的秽图钻进纪榛的眼里。

    纪榛被推到桌上,扑在满桌图册里。

    沈雁清指着只可意会的栩栩如生的图画,用与之滚烫身躯不符的清冷音色道:“今日学这册。”

    “学好了,明日便可救你兄长。”

    纪榛软着腿,站也站不住,终是抽着鼻翼照做。

    “你不要再诓我。”

    他在满身热潮里混混沌沌地想,他喜欢的沈雁清不是这样的。

    儒雅静秀的沈雁清不会如此欺负他,也不会用那么难听的字眼羞辱他。

    纵然沈雁清救了他兄长,他也再不敢交托真心了。从这一刻开始,纪榛要学着讨厌沈雁清。

    作者有话说:

    鲁迅说过,爱就是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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