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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查找时,牧真推门进来,着意清了清嗓子:“我捡到一块巾子。”
“……有事直说。”苍厘稍松一气,却想这人有事的该是脑子。
“是你的吧。”牧真献宝一般,将那白巾在他跟前一抖,十分得意似的展示起来。
苍厘看到自己本应干干净净的巾面上此刻如火如荼地绣着一对鼻烟壶。
一只琥珀的,一只琉璃的。虽不能说绣得十分完满,但针脚收得齐整,图样拙朴却惟妙惟肖,将那对业已碎的小壶活脱脱呈在眼前。
苍厘脑子一嗡,断然否认:“不是。”
牧真一怔,好似傻了。又不甘示弱似的将巾子往人面前凑了凑:“不是?你再看看呢?”
苍厘其实真的生气了。这是当年缈姬亲手系在他腕上,叮嘱他不可随意取下之物。
先前他因为牧真取过几次便就罢了,现在牧真自己来取又算怎么回事?
苍厘闭了闭眼,摁住自己欲扬又止的拳头,冷冷道:“怎么突然祸祸我的东西,想绣了随便找个帕子不好吗?”
牧真很委屈:“这个你一直带在身上,而且上面一片空白,我就想……”
苍厘不知他在委屈什么:“你给我的剑我也一直带着呢。”
牧真当面打鼓:“但你现在就没带啊!”
苍厘能给他气笑:“我刚起床啊。”
牧真却更来劲:“对啊,你睡觉也不带啊!”
越说还越理直气壮了。
苍厘一时哑口无言。末了只从胸腔叹出一口气:算了。认命了。
他拿过巾子折了几折,将鼻烟壶图收在内侧,却是觉出巾内灵气暗涌,似是蕴了什么福泽之术。
等重新将之系回腕上方才确定,这巾子上果真有灵流源源不断从那小壶口中流出,像是牧真拉着他的手同他输送灵气那般,熨帖又滋润。
苍厘心尖像是给人攥了一把。
他看着牧真轻声说:“我知道了。”
见人仍鼓着脸不吭声,苍厘心里有了主意:“你等我一会儿。”
他自去客栈后厨要来糖浆和莲子,在院子一角支了张石板,信笔浇了只丑丑的莲眼小糖鸟来。
但因为从没做过糖画,浇到第三只时才算全须全尾勉强送得出手。苍厘比了比,想这与自己小时候蹲在家门口沙地上画的一模一样。
将糖鸟摆在一边晾干的时候,苍厘又无由来想起早上牧真问的“亮色”,恍然一般,去后街铺子买来一把五色线,坐在石板旁边专心埋头编排起来。
连齐逍过来也没发现。
齐逍当然是来觅食的,后厨还没进得,一眼瞥见院角的苍厘,上前一看,还有意外惊喜:“这你做的?”
苍厘心里一紧,收起手上活计:“嗯。”
见有三只糖鸟,齐逍毫不见外,拿起一只来嘎嘣一口啃掉鸟头,“嗯。第一次吃带莲子的。”
苍厘回过神来,只道:“好吃吗?”
余光却瞄见个影子冲了过来。
齐逍自然也瞄到了,转过头去边吃边招呼:“你吃吗?他做的,好吃。”
冲到一半的牧真登时僵在当地,哑了似的说不出半个字。
这在齐逍看来就是不吃。他都不让苍厘为难,剩下的一手一只,速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