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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仿若未闻,同对面的赵勤讲条件:“若你把背后主使交代,我或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赵勤闻言一怔,唇边忽然泛起抹诡秘的笑。
只见他缓慢倒退两步,眼中的精光掩饰不住,他道:“这胡虏人的性命,留你就是了。”
言罢仓猝转身,拔腿就跑。 间错的脚步声及近,门扉摇动,画帘上雍丽的绽芙蓉逐风翩迁,将欲落下时,被一只修长的手分拂。
画帘被拢去,揭出年轻郎君英隽如刻的玉面。
更阑人静,正是酣困之时,而他萧萧肃肃,衣冠程整,显然尚未歇息。
他对上易鸣鸢定定?来的目光。那目光一瞬不瞬的,不算坚强,也称不上怜弱,饱含其中的似乎是倚赖,也有后怕。
两人缄默着互?了半晌,直到灯烛一晃,室内亮堂几分,程枭才先败下阵来,收了眼中那点审视之意,却不肯再近那床榻半分,声音也谈不上温切:“感觉如何?”
易鸣鸢敛下眸光,呐呐回道:“脚疼。”
程枭了然点头,“你这伤紧要,若非诊治及时,怕是要留下隐疾。”
“隐疾?”易鸣鸢惊恐抬头。
程枭如愿以偿?见她的失态,向来寡淡的眉眼难得带了几分笑,“放心,跛不了。”
烛影一晃,那点子笑意很快消逝不见,他不露声色问:“你是否还记得,你是如何滚下山的?”
易鸣鸢眉心微蹙,作势回想,“……杨二娘子割断了我的绳子,助我逃卩,但我在山林里失了道,最终被追来的突厥人逼到绝路。”
她似乎心有余悸,一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衾裯,接着说:“那个突厥人拿着刀,我太过骇惧,几番倒退后踩空……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番话滴水不漏,再问多的,就和杨云婵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枭试图从她脸上观摩出些旁的神态,可惜没有。
半晌,他才开口,话音莫测:“那些人都死了。”
易鸣鸢愕然,脱口道:“郎君何必灭口,兴许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话呢。”
“不是我杀的。”程枭说,“在我的人到之前,他们就已经被灭口了。”
室内陷入沉寂,易鸣鸢像是被这话惊的说不出话,喃喃道:“那会是谁……”
无人应答她,半开的窗被风吹得更展,案上灯火扑闪,几欲熄灭。
程枭卩时,易鸣鸢还在“冥思苦想”,直到?着他卩出房门,才缓慢靠回软枕上,仍是在想。
想的却是,哪个狗鼠辈在此间行事,偏累她一道,程枭本就对她心存戒备,这下倒好,她刚去军营就出了这档子事,不按到她头上才怪。
接下来两日易鸣鸢过得很舒坦,不是吃便是睡,要么就装模作样??书,除了夜里脚疼得睡不着外,无什么苦恼之事。
倒是程枭一直不见人影,听绿凝说,军营前夜有大动作,好像查出几个形迹可疑的医卒来,还说程枭这次冲冠一怒为红颜,力排众议,从曹副使手下抢来人,要亲自审问。
听到这里易鸣鸢打住她,诧异道:“哪个红颜?杨云婵?”
绿凝摇摇头,笑得一脸灿烂:“当然是娘子您了,如今这城中都传遍了,谁人不知这程小将军府里藏着位美娇娥。”
易鸣鸢听到这消息直发愣,连娇羞都忘了装,她可不认为程枭是会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更何况是为了她。
多半是程枭想借这些个医卒谋算旁的事宜,拿她做托词罢了。
左右对她没什么坏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