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2)
夏油杰违背了他们曾经的约定。
五条悟看不见站在自己身后的纱奈，自然也无法看见此刻纱奈的表情，他微微的绷紧了自己的身体，知道夏油杰的自信不无道理。
这也是他在夏油杰叛离咒术界之后，本来准备告诉纱奈关于她的天与咒缚这件事被无限延期的原因。
他没有自信。
如果纱奈知道了自己被全世界厌恶这件事原来都只是诅咒，明明本该拥有普通的人生，不会有抛弃自己的父母、不会有日日夜夜遭受的暗杀、不会有冷淡又伤人的话语。
如果她只是普通的五条纱奈，依照纱奈那温柔的性格，她绝对会是人群中的焦点，校园内受人瞩目的大和抚子。
五条悟能够杀掉反抗自己的敌人、能够祓除强大的咒灵，但他却无法改变人心──就算他是最强咒术师也做不到这件事。
而夏油杰就是最好的证明。
背对着纱奈的五条悟在用尽自己的力气忍耐那涌上喉头的厌恶以及恶心感，他在赶来的时候选择的是距离纱奈最近的位置，因此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维持一直以来见面时维持的五公尺距离。
五条悟甚至能够感受到被身后的纱奈挡住的空气流动，少女就站在他身后距离不到一公尺的位置。
夏油杰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空间陷入了寂静，先前纱奈进入生得领域之前就设立下的帐早就已经被夏油杰给击破，只不过在没有纱奈的通知下，外头的中原中也跟港口Mafia们并没有贸然行动。
夏油杰跟五条悟对峙着，而忽然接受到这样爆.炸性消息的纱奈，则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方才知道的一切完全背离了纱奈的认知，然而跟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猜测到的并不一样，纱奈的眼眶微微的红了，紧紧抿唇的少女在五条悟的身后死死憋住自己的泪水，却只是做了无用功。
热烫的泪珠顺着纱奈的脸颊飞速的滑落，少女急急忙忙的伸手想要把眼泪给擦去，然而面上的泪水却只是越拭越多，到了最后她只能徒劳的蹲下身，将自己整张脸直接埋进了膝盖里。
细微的抽泣声显然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本来极力压抑自己转头欲望的五条悟死死的憋住，他已经站在了纱奈身边极近的距离，蒙在五条悟眼睛上的绷带并不能完全挡去那双眼睛的影响，如果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直面纱奈的眼睛，可能真的会被下意识的厌恶
所控制。
而距离更远的夏油杰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穿着袈裟的男人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想要多吸收有才能的咒术师进入自己麾下，却也没想到自己揭露了纱奈是天与咒缚这件事居然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就连当年被排挤欺负的时候，他们也从没见过纱奈掉过一滴眼泪。
极力压抑的抽泣声将整个空间变得更加沉闷，好在纱奈的心理承受素质一直以来都不错，没等到夏油杰开口，纱奈就已经强制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袖子随意抹去的眼泪在衣物上绽开点点的水渍，少女的眼眶还泛着红，衬着她有些苍白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放开声音大哭过一场一样。
“抱、抱歉。”纱奈面色通红的站起身，向来对外人温柔疏离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出格过，别说是在陌生人面前蹲下来哭了，就连从小就看她长大的五条悟跟夏油杰，都没见纱奈掉过几滴眼泪。
少女本来下意识的想退出五条悟身后五米的范围，这几乎已经等同于纱奈的舒适圈了，只要身周五米出现任何人，她就会感到十分紧张，生怕自己又刺激到旁人。
然而此刻双眼通红的纱奈却忽然不想这样做了。
“抱歉，夏油大人。”纱奈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鼻腔，少女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五条悟的衣角:“我的答案一直都没有改变──”
“您的世界听上去很美好，但是建立在杀戮跟虚假上的新世界，并不是我想要的。”
第一次拽住五条悟衣角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收紧，纱奈微微的笑了，腼腆羞涩的弧度在嘴角若隐若现。
只是诅咒。
不是因为她惹人厌，只是因为诅咒。
“我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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