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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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迁坟后张有福偶尔还会梦到爹娘,梦里似乎没什么改变的地方,他爹还是觉得腿疼。

    他醒来后还会心中嘀咕:

    明明已经把坟墓迁移到了山上,不会再被雨水浸泡,为啥他还会做梦?

    果然那劳什子大师就是在放屁!

    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爹娘在梦中的身影愈来愈淡,渐渐地张有福就不怎么做梦了。

    没有梦魇之后,他的睡眠质量还提高了,他便没当回事,还挺乐呵。

    听到这儿,虞妗妗有些语塞:

    “别人说是阴宅漏水你就相信?很显然你父亲是在给你托梦,腿疼的意思是他尸体的腿骨有问题,他在提醒你……”

    “你能看到的‘漏雨’应该也不是雨,地府根本没有云雨这类东西,那是你父亲的尸骨被当成魇镇物下咒,缠绕在他身边的阴煞之气。”她语气无奈说道:

    “至于后面你觉得梦里的父母愈发模糊,直至消失,并不是事情得到了解决,大概率是在魇镇的镇压下他们越来越虚弱,到后来已经没有力气给你托梦、提醒你了。”

    张有福懵了,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哎呀’叹息着拍自己的大腿:“我真不知道我爸是这个意思啊!”

    “我这个猪脑子!我怎么就没有上心呢!”

    “现在自责没有意义。”虞妗妗说。

    孔一扇:“是啊张老板,谁也不会想到自己家里能出那么邪乎的事。”

    “你要不再仔细想想,谁有可能对家里的先人们下手?”

    张有福冥思苦想:“难道是我那朋友?”

    “会不会是他和那个迁坟的风水师父串通一气,趁着给我爸妈迁坟的时候,对棺椁中的尸骨动了手脚?”

    虞妗妗轻轻摇头:“有这个可

    能性,但很明显是两位老人家托梦提醒在先。”

    “在迁坟之前你就梦到他们被困于阴煞,知道你父亲腿骨有异,说明棺椁中的腿骨在更早的时候就被替换了。”

    一时间线索再次停滞,张有福愁眉苦脸陷入沉思。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激动问道:“韦大师,我爷爷的尸骨被人动过手脚吗?!”

    在这段时间里,他聘请的保镖一刻不停,接连刨开了其余几座坟墓。

    韦青一直在坟坑里研究尸骨。

    听到张有福的问询,她抬起头看向地面上方众人的方向:

    “这个坑穴是你爷爷的吧?他的肋骨有问题,也被替换掉了。”

    “那我觉得,对我下手的人是老家的人!”张有福得到确切的答案,面色有些难看。

    孔一扇好奇问道:“张老板怎么忽然如此确定?”

    张有福解释道:“我爸妈是工人家庭嘛,连小学都没读过,也没上过扫盲班,其实他俩都是文盲根本不识字!”

    “我爷爷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他是兄弟姐妹里年龄最大的孩子,我太爷爷——就是我爷的父亲还有一个兄弟,按照辈分我们喊他二太爷。”

    “我二太爷和二太奶年轻的时候不能生,一直到三十来岁都没有孩子,他们不得以放弃了,过继了我爷爷当养儿子,当时我爷爷过继到他们家时已经10岁了。”

    “谁成想我二太奶到四十多岁了突然怀了孕,老两口自然喜不胜收,那时候我爷都是二十岁、谈婚论嫁的大小伙子了,一下子他的地位和处境就很尴尬。”

    对于抱养家庭来说,尽管抱走的是亲哥哥的孩子,血脉相连的侄儿。

    可抱养时张有福的爷爷早已记事,再怎么亲近,都会记得自己是养子,和养父母之间总归有一条隔阂;

    这件事也一直是二太爷夫妻俩心中的一个哽。

    如今他们终于怀上了属于自己的孩子,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相比怎么都不太亲近的养子,他们当然更想有一个自己的骨肉。

    尤其张有福的爷爷正值结婚的年纪,彩礼钱、结婚后的住所,都是个大问题。

    为此两家人的关系有点尴尬。

    二太爷想把养子退回去,认为他们夫妻二人养了这个孩子十年,已经仁至义尽。

    张有福的太爷爷一家也不太乐意。

    因为当年他爷爷是磕过头认过新爹妈,还在祖宗碑前和族谱上都划了姓名,更改了名字。

    他们家早就没把这个孩子当自家儿子,甚至因为过继出去一个大儿子,后面还又超生了小儿子。

    家里全部的积蓄和准备,也都早已给其他孩子分好了。

    现下凭空多了一个儿子的家业要置办,他们手头更紧。

    张有福爷爷的归属就在这种两边为难的情形下,最终敲定亲生父母负责大头家产,养父母提供彩礼。

    由于两家闹得不太好看,也觉得邻居会笑话他们,最

    终族谱和族宗户口上就没有改回去。

    只是默认他这个儿子回到原来的家庭,名字又换回了以前的姓名。

    但街道大队上给安的户口,还在养父母名下。

    这段经历导致张有福的爷爷和两个家庭都不算亲近,对他来说,他根本就是个没家的孩子。

    户口变不变,也根本没有影响。

    直至他去世的时候,需要立墓碑、在碑文上撰写他的姓名和籍贯。

    张有福的父亲不认识字,白事是全权交给村里专门的白事队伍安排处理。

    他们自有一套流程,会去街道大队或者村支部直接调取死者的信息,用来刻印碑文。

    这便闹出了乌龙。

    村支部当时的村长已经换了人,并不清楚张有福爷爷过去的那段养子渊源。

    故而村支部给负责白事的人,提供的张有福爷爷的籍贯信息、以及姓名,都是他还在当养子时上的户口信息。

    那负责白事的人也根本不清楚这些往事,也没想着多问两句,和死者亲属确认一下信息,就直接动工了。

    墓碑刻成之后,张有福的爹妈又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竟就没有发现爷爷墓碑的刻字出了大问题。

    时隔好几年他们才发现此事,可那时候他们已经就着这个墓碑祭祀了爷爷好多年。

    那时候农村又没有捡骨重葬的规矩,父母只能将错就错,继续这么祭拜着了。

    故而如果是外人、甚至是和张有福家关系一般的村民邻居,其实都不太清楚,墓碑上刻印着另一户籍信息的死者坟墓,底下埋葬之人的身份其实是张有福的爷爷。

    只有老家上了年纪知道这段往事,甚至是张有福的至亲亲人,才有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在张有福不在老家的时候,精准地避开虚假的碑文信息,找到他爷爷的坟墓。

    并对爷爷的尸骨下手。

    想到爷爷墓碑的特殊性,张有福一下子就有了方向。

    甚至一个人、一个清晰的名字,立刻跳到了他的脑海中。

    看着他陡然难看的脸色,虞妗妗察觉到了什么:

    “看情况,你已经知道是谁下手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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