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2)
简单的四个字而已, 他却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种感觉像极了他第一次读唇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再组合在一起,去解读其中的含义。
我、喜、欢、你。
对自己说的吗?应该是吧,毕竟说之前喊了一声哥,可喜欢也并不是只有一种。
“我也喜欢你。”江别故说。
这不是表白, 这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 容错对自己所说的喜欢,可能也只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只是话虽然如此说,但江别故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理由他说服不了自己, 至少没有全部说服自己。
他仍在不安, 却竭力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容错却并不明白他想要继续维持原状的用心, 苦笑了一下, 拒绝了江别故伸过来想要搀扶他的手,说:
“你的喜欢,跟我的喜欢,不一样。”
江别故伸过去的手指因为看到容错的这句话而微微蜷缩了一下, 几秒后缓缓收了回来,脸上维持的笑意也彻底消散了。
这一次,他那本就没有多少说服力的理由终究不情愿的举了白旗,悄然从他的思想退场。
可一个理由不够,那他就再去找另一个,短短数秒之间, 江别故就搜刮了不少,却发现没有一个理由适用眼前的这个场面。
他在商场上风云莫测的手段在这一刻也全部偃旗息鼓。
如果容错没有在刚才喊出一声‘哥’,他可以说服自己说容错认错了人,如果容错刚才说出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他也绝对不会联想到自己,如果刚才容错没有说这是一个秘密,或许他还会当成一个玩笑。
可偏偏,容错把他往后退的每一条路都堵死,猝不及防的让他面对了这样一个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于是,他放弃了,放弃了再找理由。
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容错。
从来没有过……江别故从来没想过容错会喜欢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对自己,有不应该有的感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喝多的怕不是容错,是自己吧?可江别故确定自己没喝酒,确定醉的只有容错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容错所说的喜欢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喜欢呢?
又或者,他只是在做梦,只是在说胡话?
江别故不是喜欢逃避的人,有不理解的,有不明白的,他一般会直接询问,现在也可以,直接问容错,可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嚼碎了。
如果容错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他应该用什么心情,什么状态来面对?
如果容错只是他逢场作戏的场面朋友,只是他斗智斗勇的客户,只是他公司里花钱请来的员工,或许他现在已经问了,已经得到答案了,可容错不是,他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的弟弟。
所以这个问题就不会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在想好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解决之前,或许连江别故自己也无法面对容错的答案。
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试着让自己相信,容错真的在说胡话也并非不成立。
他不能因为容错的一两句胡话、醉话,就将这件事定了性,毕竟他并没有在过往的细枝末节中找到一丁点容错喜欢自己的证据。
或许,或许真的只是自己误会了。
江别故在天人交战,可容错却又睡着了,自己的出现对他来说,似乎是场梦,所以对他来说,也未有任何惊扰。
江别故静静的站在距离容错一步之遥的距离,看了他许久,最后还是
上前揽着他的脖颈将他放躺在了沙发上。
没有再强求他回房睡,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连一条毯子都没有给容错盖,直接离开了这栋房子。
就像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他不想让容错知道自己来过。
丁程大概还是不放心,江别故下楼的时候丁程已经在楼下了,正准备上去,见到江别故下来便停了脚步,只是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江别故的脸色是任谁都能看出的糟糕。
江别故摇摇头,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丁程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抬头看了一眼黑了灯的楼上,又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后座,却蹙眉闭目养神的江别故。
他确定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丁程却无从知晓,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询问,最后也只能暂时上了车。
一路无话的将车开回别墅已经差不多三点了,江别故下车的时候将丁程也留下了:
“就在这里休息吧,别再折腾了。”
丁程也不是很放心江别故的状态,点了点头:“好。”
两人进了屋,豆芽迎了上来,应该也是困的很,并没有什么精神,可江别故却停在玄关处看了豆芽很长时间,丁程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正犹豫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明天上午还有会的时候,江别故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他的声音有些冷,但丁程却听的很清楚。
“今天我去容错那里的事情,别让他知道。”
丁程一愣,这句话无疑是证实了他和容错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还没来得及去问一句为什么,江别故却直接上楼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程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眼前的这个江别故好像又重新冷硬起来,而这种状态的他,丁程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江别故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头疼的厉害,上一次出现这样的状态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久到想不起来了,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疼到他连闭眼都是种奢侈。
第二天早起下楼的时候丁程看到他的脸色都吓了一跳,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
“昨晚到底怎么了?怎么见了容错之后你的反应完全不对劲了?”
丁程是纪眠的人,纪眠走了多久,他就跟了自己多久了,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江别故也从未将丁程只当做一个助理看待,但这件事,江别故还是没说,他只是疲惫的捏着眉心说:
“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江别故其实也不知道。
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想就这样给这件事下最后的结论。
——
容错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体验。
之前一直都是看江别故醉酒难受,他自己从来没有喝多过,但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尝到了醉酒的滋味儿,是真的难受,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睡的不错,甚至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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